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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三色貍花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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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三色貍花貓

岑慕對於他的邀約倒是沒有拒絕。

她揚了下眉毛, 格外淡定的應道:

“好啊。”

不過她又想到上次不小心闖入傅敘白的臥室,差點小命嗚呼的那件事情。

看得出來,傅敘白很介意陌生人進他的房間。

“你確定要讓我去看你的貓?”

“我記得上次你可是很不歡迎我的。”岑慕狐疑問道。

見她還是記仇模樣, 傅敘白輕笑道:

“情況不同, 這次是我主動邀請你的。”

岑慕撇唇,“好吧。”

傅敘白安靜須臾,回她:“我的確是因為自己的一些特殊情況,不喜歡別人進我房間,不過如果以後結婚了,這方面我會克制, 不會給你帶來任何不方便。”

岑慕:“我……”

他忽然這麽說,岑慕也有些詞窮。

他這話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在說婚後二人會住同一個房間,縱使傅敘白之前不習慣,但也會為了她努力克制。

岑慕的確還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。

大概是在家一個人住的時間太久了,乍提出讓她跟一個男人睡同一張床上她也別扭。

她小聲道:

“你也不用太努力, 不在一起睡也沒關系。”

由於她說話聲音太小,傅敘白沒太聽清, 微微俯身,問道:

“說了什麽?”

岑慕猛地退後一步,搖頭,“沒事。”

她後退的有些突然,所以下意識的趔趄了,好在傅敘白及時地拉了她一把, 她才得以站穩, 並沒有出醜。

岑慕:“……多謝。”

傅敘白:“沒事。”

說完, 傅敘白註意到她腳上那雙細跟銀色高跟鞋,細節處點綴著碎鉆, 腳踝處微微泛紅,透露著美麗的脆弱。

傅敘白清淡問道:“不會痛嗎。”

岑慕一開始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,待察覺到傅敘白視線放在自己腳踝處,還是逞強,嘴硬回著:“還好。”

傅敘白:“以後跟我出來,可以不用穿這麽難走路的鞋子。”

岑慕:“有的時候,為了美麗,也是勉強可以穿一穿的。”

傅敘白輕笑:“算是美麗刑具?”

岑慕:“……”

後來,傅敘白還是紳士的讓她先上車。

岑慕上了車,才得空去看自己的手機。

手機上已經發來了好幾條未讀消息,都是江卉發的。

她已經急不可耐的想知道二人的約會進展了。

江卉:【怎麽樣,進展到哪一步了?】

江卉:【約會到連手機不想看,岑慕,看來你很投入啊。】

江卉:【姐妹,快分享下跟江城最受歡迎的鉆石王老五約會是種什麽體驗。】

……

……

岑慕看著她發來的好幾條消息,只感覺眼花繚亂。

她微微側身,確保手機屏幕不會被傅敘白看到。

岑慕:【剛上車。】

岑慕:【已經從畫展廳裏面出來了。】

江卉:【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吃飯?】

岑慕:【也許會。】

江卉:【感覺怎麽樣?】

岑慕:【還可以。】

江卉:【你確定?僅僅只是還可以?】

岑慕:【……】

她這邊打字打的專註,視線一直放在手機上,也沒註意到傅敘白已經偏頭在看她了。

岑慕垂眸認真打字,速度還很快,眼尾淺淺蘊出笑意,一看就是在跟好友聊天。

傅敘白註意到她細白的手指上沒有做帶顏色的美甲,修剪的很幹凈漂亮,沒有那些五顏六色的點綴,反而更加吸引人註意。

傅敘白也知道現在年輕女孩兒愛做指甲,表妹季霜每次出現在他面前,指甲都要換個款式顏色,說是這樣心情也好。

但岑慕卻是背道而馳。

最主要的原因,是她的工作性質不方便做太繁瑣的美甲,所以她幹脆懶得去浪費時間。

制作油紙傘的時候,還是全神貫註最為重要。

後來岑慕覺得江卉問題實在是太多了,便告訴她等到家再說。

她剛放下手機,就發現傅敘白在旁邊似乎是等待許久了。

她輕微語塞,問道:“那,接下來的流程是什麽?”

傅敘白:“你有什麽忌口嗎。”

岑慕想了想,“我不吃過於油膩的東西,也不吃肥肉。”

傅敘白:“還有嗎。”

岑慕:“沒了。”

傅敘白:“我認識一個朋友,開了家私廚,味道很獨特,今天可以帶你去嘗嘗。”

話音落下,他本打算發動車子,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。

下一秒,傅敘白拿起自己的手機,劃開屏幕,遞到她面前。

岑慕沒明白他的意思,“怎麽了?”

傅敘白:“我跟你目前為止還只有彼此的電話號碼,這樣聯絡其實並不方便,我想,還是加個微信比較好。”

岑慕沒說話,卻是默認了。

她跟傅敘白之前的聯絡也就是天天發短信,就連電話都不曾有過。

結果誰能想到,之前還很陌生的兩個人,現在竟然都開始為了結婚出來約會了。

雖然這約會的目的並不純粹,可傅敘白長的不賴,跟他出來,岑慕也不覺得吃虧。

她掃了傅敘白的碼,成功的加上了他的好友。

在傅敘白開車前往私廚那邊的時候,岑慕就開始裝作若無其事般的查看起他的朋友圈。

她很確定,傅敘白不至於卑鄙到拿小號來加她,所以這決定是他的大號或者是唯一微信號。

可就算如此,他的朋友圈內容也未免太枯燥了。

僅半年可見的朋友圈,唯一的一條內容還是三個月前轉發的新聞,毫無讓人探索的欲望。

就連她親爹岑華,還會有事沒事兒的往朋友圈裏面發些自己的藝術畫,結果傅敘白比她爹這個中年人表達欲還要低。

可仔細想想也正常,現在年輕人不愛發動態的大有人在。

傅敘白的頭像倒是很有品味,看樣子是在國外某地旅游拍下來的風景照片,光影效果找的很好,黑白二調搭配的很高級。

岑慕僅僅用了幾秒鐘,就完成了對他社交軟件的探索。

她關上手機,往車窗外看去。

窗外風景極速倒退著,這個季節的江城,天氣依然很炎熱,可車內冷氣開的足,讓人沒有任何不適感。

其實此刻的她,還是有些茫然。

她也不知以後的生活會是如何,縱使是選擇了江城所有名媛可望而不可即的傅敘白,她也覺得生活是一片平靜的。

她對於婚姻生活,沒有太大憧憬。

唯一的憧憬是,希望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,生活可以自由自在,不用被人束縛。

她自小便知道自己不能隨隨便便結婚,肩負著岑家的重任,也被長輩們寄予厚望,畢竟她是岑家唯一的後代,也要延續香火,不能讓岑家斷在自己這一代了。

岑慕幽幽嘆氣,忽然有幾分感傷起來。

傅敘白在駕駛座開車,也察覺到岑慕情緒有幾分變化,但他暫時還不得知岑慕是為何而情緒低落。

畢竟,小女孩兒的心思的確很難猜。

而岑慕天生也不是會因為小事情而一直沮喪的性格,她也就落寞那麽幾分鐘,之後到了私廚餐廳,看見服務員端上來的那些菜之後,壞情緒就一掃而光了。

她走了很久,此刻正是饑腸轆轆。

傅敘白還挺會挑餐廳的,端上來的菜看樣子就美味。

岑慕打量著桌上的菜,大部分都是傅敘白點的,也很符合自己的胃口。

她拿起筷子,輕聲道:“那我吃了。”

傅敘白:“吃吧,不用跟我客氣。”

她吃飯的時候吃相很好,就是速度不快,偶爾看看窗外風景,不知道在發呆想些什麽。

傅敘白註意到她始終沒動盤子裏面的那條清蒸魚。

他放下筷子,問她:“是不喜歡吃魚嗎?”

岑慕像是恍然回神,盯著盤子裏面的魚看了幾秒,慢吞吞的回覆道:

“不是不愛吃,只是覺得挑刺有點麻煩。”

而且今天還是她跟傅敘白出來約會的日子,她要是一邊吃魚一邊噗噗吐刺,未免太不文雅了,所以她很果斷的就放棄了盤子裏面的那條魚。

傅敘白見她這麽說,像是明白她什麽意思了。

“這家私廚的招牌菜就是這道魚,如果不吃的話,未免有些可惜。”他溫聲道。

“……”岑慕舔了下唇,沒打算動搖自己的主意。

見她似乎是鐵了心要維護形象,傅敘白拿起一雙幹凈的筷子,夾了很大一塊魚肉放在沒用過的碟子上,之後就專註的把魚刺從魚肉裏面挑出來。

他專註做事情的時候,睫毛垂的低低的,這個角度看過去,睫毛很濃密,眼睛的形狀也很好看。

男人動作利索,沒用多長時間,就把魚刺悉數挑了出來,然後把盤子裏面的魚肉遞到她面前,說道:“吃吧。”

他做事情還是講究美觀性的,縱使魚刺都挑了出去,魚肉的形狀也沒有太被破壞,讓人看著很有食欲。

岑慕顯然沒有想到,他剛才挑了半天的魚刺,竟然是為了自己。

“這是……給我的?”岑慕有點驚訝地問道。

傅敘白淡定回她:“嗯。”

岑慕看了看盤子裏面的魚肉,又看向一旁拿著濕巾開始擦拭手掌的男人。

就算二人現在是試探階段,可傅敘白這麽體貼,也是她沒想到的事情。

畢竟她對他大多數的了解,都來自於傳聞中的傅敘白。

傳聞中這個男人手段狠辣,在商場上無往不勝,人人皆畏懼他,可私下裏,他又願意為了她去細心的把魚刺都挑幹凈。

岑慕沈默幾秒,然後緩緩道:

“其實,你不用為我做這麽多的。”

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,彼此也是心知肚明。

若是傅敘白做的太多,她反而會有愧疚感,因為她不確定自己能同等的回報給他。

她理想中的生活,跟圈子裏面那些塑料夫妻也差不多,彼此有著各自的生活,誰也不約束誰,反而也是一種快活。

聽著她這話,傅敘白唇角輕輕勾動。

“岑小姐,我一直很喜歡一句話。”

岑慕:“什麽話?”

傅敘白:“有志者,事竟成。”

岑慕:“……”

傅敘白:“或許你覺得我這話用在我們的事情上不太合適,但不論是生活還是公司的事情上,我很信奉的一點便是,認真做事,總比敷衍了事來的要好,商場如此,生活更應如此。”

他為岑慕倒上一杯茉莉花茶,“就算我們之間了解不深,可若是怠慢了你,我想兩方家長也不會開心。”

茉莉的茶香味逐漸飄散到鼻尖。

傅敘白把茶壺放到一旁,低頭看她,問道:

“你覺得呢。”

岑慕拿起筷子,嘗了一口碟子裏面的魚肉。

果然是招牌菜,味道非常好吃,幾乎是入口即化,口感也很令人回味。

剛才傅敘白那話說的滴水不漏,她也沒有反駁的話要說了,於是她只得點點頭,回道:“你說的對。”

整頓飯下來,傅敘白還是相當照顧她的。

畢竟,岑慕比他要小上幾歲,之前兩個人沒什麽關系的時候,由於傅敘白跟她父親關系要好,岑華又喜歡稱兄道弟的交朋友,傅敘白都是拿她當小輩看待的,所以他照顧岑慕,也很得心應手。

等到晚餐快要吃完,傅敘白忽然問了她一個問題,“對了,秦玉明有沒有再聯系你?”

岑慕搖頭:“暫時沒有。”

傅敘白:“他出了這樣的醜聞,應該是要被家裏面訓斥一段時間,心裏面應當也不太痛快,我跟他關系一般,不是很了解他的為人,不過他之後若是找你麻煩,你可以直接跟我說,我來替你解決。”

岑慕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吃過飯之後,傅敘白又專門把她送到家門口,然後才紳士地驅車離開。

等到岑慕進了家,才如釋重負的把腳上的高跟鞋脫在一旁。

她快速的卸妝沖澡敷面膜,然後悠閑地躺在床上開始看手機。

江卉已經等她的回覆等很久了。

岑慕:【我到家了。】

江卉:【約會結束了?】

岑慕:【對。】

江卉:【看來傅老板的確是個好男人,這麽早就把你送到家,也沒有什麽壞心思嘛。】

岑慕:【拜托,我跟他才認識多久,而且今天只是第一次約會,要是他真的敢做些什麽……那我也可以換人了。】

江卉:【說的對啊,那人家傅老板不就正好符合你的口味嗎,正經又古板,紳士又高高在上,一看就是婚後不會約束你的那種類型。】

岑慕:【目前看來還算是符合,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。】

江卉:【放心,你可是岑家唯一的掌上明珠,縱使他是傅家的人,肯定也不會欺負你的,你娘家那麽厲害,傅家的人要是敢欺負你,也是要好好掂量一番的,你平時就是掉一根頭發絲,阿姨都要心疼的,若是真的有人欺負了你,她肯定第一個不同意。】

江卉這話說的也很有道理。

沈香薇是最為護女兒的,尤其是在岑慕受委屈的這事情上,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,她也不需要岑家出面,自己就能出面解決了。

江卉:【今天約會還有什麽好玩的細節,快跟我說說。】

岑慕:【倒也沒有什麽特別有意思的事情,不過……他約我之後去看他家的貓。】

江卉:【傅老板養了貓?】

岑慕:【嗯。】

江卉:【跟我想象中的人設有點不符,那你是怎麽想的,要不要去?】

岑慕糾結一陣,然後在手機屏幕上打字:【這件事情再說,如果我有空的話,就去看看,沒空的話,那就算了。】

江卉:【他這麽提議,肯定是想跟你拉近距離,你若是去的話,也能更了解他一些,萬一他表面風光,私下不講衛生你也能早點發現。】

岑慕:【這倒是不太可能……】

上次她不小心誤入了傅敘白的臥室,就被裏面的整潔驚訝到了。

這樣的人,絕對不可能不講衛生。

不過岑慕對傅敘白養的貓的確好奇。

她好奇的是,這樣的男人,養出來的貓會是什麽樣子。

但岑慕也就幾分鐘熱度,她當日還琢磨著貓的事情,轉過頭來就忘記了這件事。

由於自己的工作事項太覆雜忙碌了,所以需要一個助理來幫自己打理時常的瑣事,岑慕招募了許久,終於找到了一個條件還算是合適的女孩子。

大學剛畢業一年左右,很有活力,對於藝術展和各種活動都有基礎的了解,對於做助理的工作也不嫌棄,看樣子很吃苦耐勞。

岑慕目前有一個自己的工作室,還有專屬的經紀人替自己對接工作,她平時會有一些藝術展還有圈內的各種活動,都需要適度的曝光來提高知名度。

之前也有娛樂經紀公司的老板向岑慕拋出橄欖枝,想讓她加入自己的公司,以後往明星方向打造,不過前提是要配合公司的事務安排。

岑慕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。

她首先是沒打算做明星,也不想按照別人的步伐來安排自己的工作,明星這工作並不好做,也與她的事業道路不相符合,父母培養她這麽多年,也沒打算讓她當明星那麽忙碌的工作。

但畢竟是藝術世家,必要的社交和人脈還是很重要的,所以這些年她跟時尚圈還有名流圈的一些人士關系都很不錯。

岑慕身處家族中,從小便知人情世故往來的重要性。

之前若不是秦玉明惹惱了她,她也沒打算做的那麽難看的。

她今天到了工作室,跟自己的助理初次見面。

新來的助理叫做蔣菲,工作態度很積極,所以岑慕對她頗為滿意。

蔣菲把自己的資料全部都放在桌上,眼睛放光的對岑慕說道:

“之前我就是你的粉絲,還去看過你的藝術展,所以這次我才專門來應聘的。”

岑慕輕笑:“真的?”

蔣菲:“當然!我還有種追星成功的感覺,其實不瞞你說,我之前也做過藝人助理,可就連最當紅的那些藝人,也沒有您生的好看。”

助理說這話,也不是故意吹噓,而是真的被岑慕驚艷到了。

岑慕平時還挺低調的,很少露臉,所以外界知道她真實長相的人並不多。

可今日一見,卻發現她比娛樂圈那些女明星還要精致。

她臉上只畫著淡淡的妝,五官清麗絕美,皮膚更是吹彈可破,像是白雪一般,真是平時難得一見的絕色。

可偏偏岑慕對於自己的長相並不是很在意,她把手中一堆之後要舉辦的活動資料交給蔣菲,“好了,不提那個,這個是之後活動要準備的資料,你先拿回家看,從明天開始,就正式上班。”

蔣菲深情嚴肅起來,“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。”

等到從工作室出來,岑慕開車正要回家,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
岑慕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,清了清嗓子,然後坐在車上,聲音平緩地開口:“餵。”

電話那頭是男人的磁性嗓音,溫潤好聽,“岑慕,是我。”

這還是自打那日約會之後,二人的第一通電話。

這幾日岑慕一直很矜持,沒有主動聯系傅敘白。

他那邊似乎也很忙,沒怎麽跟閑聊。

不過今天倒是主動的打來了電話。

“我知道。”岑慕睫毛微垂,問他,“今天怎麽忽然想到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
傅敘白:“前幾天一直在處理公司的事情,分身乏術,沒能跟你多說話,抱歉。”

岑慕:“沒關系……我們也不用每天都聊天的。”

傅敘白輕笑幾聲,然後問她:

“今天忙不忙?”

岑慕:“還好,我最近招了個助理,剛跟她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情,正從工作室裏面出來。”

傅敘白:“準備回家了?”

岑慕:“對。”

傅敘白佇立在窗邊,指尖隨意地撥弄著手中的打火機,“今天我休息,要不要來我家看貓?”

從手機這頭,岑慕能聽到他那邊動作的聲音。

她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傅敘白此刻是什麽模樣,他單手夾著香煙,姿態隨性矜貴,說話的時候唇間有奶白色的煙氣散開,帶著成熟男人自有的運籌帷幄。

他忽然提起看貓這件事情,岑慕也想起來了。

他竟然也沒忘記這件事情。

岑慕正在猶疑的時候,傅敘白又補充道:“不用擔心來這邊會尷尬,今天家裏面沒人,他們出去參加聚會了。”

這種時刻跟傅敘白的家人見面,的確有點早了。

他們兩個還沒確定關系,只是在接觸階段,要是這麽快的就跟傅家的人打成一片,岑慕是有點還沒做好心理準備。

岑慕今晚反正也沒什麽要緊事,傅敘白既然開口提了,她看了眼時間,見此刻時間還不算晚,便隨意道:

“好,那我開車去你那邊。”

傅敘白柔和道:

“路上小心,我等你。”

岑慕對於和男人如何相處,的確沒什麽經驗。

之前她和秦玉明那完全就是逢場作戲,秦玉明基本上也不怎麽約她,就算是長輩們定下的婚約,這人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。

可她跟傅敘白認識不過短短一陣子……

岑慕不太自在的動了動唇角。

最起碼,傅敘白是有心跟她拉近關系的。

從這一點來說,這男人就比秦玉明靠譜多了。

傅敘白很直接的告知她,因為他想讓她成為他的太太,所以在刻意討她歡心。

可秦玉明明知道兩個人不可能,還做著鳩占鵲巢的事情,一點利益也不肯退讓,這行為怎麽想都很可恨。

岑慕直接到了傅家別墅庭院那邊,她停下車子,徑直往裏面走去。

由於之前來過一回,所以這次也是輕車熟路。

她摁響門鈴之後,保姆前來給她開門。

傅家今日的確是空蕩蕩的,因為寂靜,所以客廳那邊顯得格外空曠。

岑慕到了三樓,按照記憶,找到了某處房間。

這次,她學聰明了,直接在門外敲了敲,等著主人來給自己開門。

敲門沒多久,屋內便響起腳步聲。

岑慕聽到門把手轉動,下頜輕擡,很快,她就與出現在門口的人對視上。

傅敘白今日休息,所以在家中的穿著很休閑。

黑色真絲男士睡衣,鎖骨隱隱露出,身上的味道依然好聞。

傅敘白連續工作好幾日,所以此刻是剛午睡起床。

男人柔軟的黑發垂在額前,比平日穿著正裝的樣子看上去要溫柔許多。

岑慕站在門口,他單手搭在門框邊,閑散道:

“來了。”

岑慕抿唇,點頭道:“來了。”

傅敘白輕微側身,給她讓開了一條路,“進。”

岑慕往前走進去。

屋內跟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一樣的,一走進,就是精致不近人情的性冷淡裝修風格。

不過跟那天不同的是,今天屋內的床上多了一只貓。

黑色超大size的床上,一只三色貍花貓正趴在床上,有些警戒的盯著她。

岑慕停下腳步,饒有興趣地盯著那只貓。

“這就是你的貓?”

傅敘白走過去,手掌自然的把貓抱到了自己的懷裏面。

那只貓很聽話,到了他的懷裏面也不反抗,只是微弱的“喵”了一聲,像是默許了他的行為。

傅敘白身材高大,所以那只貓在他懷中就更顯嬌小了。

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掌耐心地撫摸著貓咪的頭頂,“塔芙妮,跟客人打個招呼。”

岑慕歪頭,“這是它的名字?”

“對。”傅敘白摸貓的時候,動作很溫柔,所以塔芙妮在他的懷裏面看起來很自在,“塔芙妮是我收養的流浪貓,警惕性很高,除了我,很少跟這個家裏面的其他人親昵。”

岑慕:“在路邊收養的?”

傅敘白:“說來也是緣分,那天晚上我正好開完會,外面的雨剛停,車子臨時壞在半路,助理忙著打電話聯系修理人員,我在車裏等候的功夫,恰好註意到了它。”

他睫毛低垂,平緩道:

“我註意到它的時候,它正在路邊跟一只野狗對峙,縱使它的體積只有那只野狗的三分之一,可它還是贏了,那只野狗被它擊退,倉皇逃脫,它站在原地,很無聊的在舔舐自己的毛發,後來我下車,把它領養回了家。”

岑慕抱臂,“所以你那時候算是同情心發作?”

“不算是同情心。”傅敘白淺笑道,“勇敢的女孩兒需要一些獎勵,它很勇敢,所以不應該過著流浪的生活。”

說完,他把塔芙妮湊近岑慕一些,建議道:

“要不要跟它親近一些?”

岑慕:“……”

平日裏面她的確很喜歡一些毛絨絨的動物。

可很顯然,傅敘白的貓,說不上太可愛。

它既不肥肥胖胖,眼神也不友好,就像傅敘白所說,它看上去很勇敢,也很矯健,眼神裏面散發著的警惕,似乎是在告誡人類,下一秒它的爪子就要侵襲過來。

縱使心裏面有些忐忑,可岑慕還是試探性的伸出手指去觸碰它的頭顱。

但令她意外的是,塔芙妮對她很友好,甚至還願意擡頭去蹭她的手指。

傅敘白輕微挑眉,“它很喜歡你。”

岑慕:“……也許是。”

傅敘白:“可能是它也知道你會是這個家裏面未來的女主人。”

岑慕面上一熱,下意識的想退後一些。

在這種封閉的環境內,只有他和他的貓,還有她,暧昧值也在悄然飆升。

然而,她後退的時候沒註意到身後的障礙物,纖細的高跟鞋以一個奇妙的角度扭到了她的腳踝。

岑慕面色一變,感覺腳踝處傳來了很清晰的痛感。

傅敘白垂眸看她,“扭到了?”

岑慕:“……應該是。”

這一次,傅敘白沒有再問她為什麽要穿這麽高的鞋子,而是輕聲道:

“稍等。”

他從桌下拿起一支藥膏,把岑慕帶到沙發那邊,略微停頓後,才開口道:

“冒犯了。”

下一秒,岑慕就感覺自己的小腿被擱置在男人堅硬的膝蓋上。

她低呼一聲,面色緋紅起來。

傅敘白面不改色,似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。

“不用擔心,抹了藥膏之後,應該不會太痛。”

他紳士地脫下她的高跟鞋,微涼的指尖沾染著藥膏觸碰在她的肌膚上。

藥膏冰涼,很及時的緩解了扭傷的痛感。

從這個角度看過去,男人精致的側顏不帶任何表情,只是很盡職盡責的在給她抹著藥膏。

他身上的木質香味,混合著藥膏冰冰涼涼的薄荷味,像是清透冰涼的霧凇,遠在高枝,上一秒還高不可攀,下一秒就可以體貼入微的為她處理扭傷。

大概是擔心氣氛過於安靜,會使她尷尬,所以傅敘白頭也沒擡地說道:

“對了,以後你想住在哪裏?”

岑慕沒明白他的意思,“住在哪裏?”

傅敘白:“如果以後結婚了,你就是傅家的女主人,如果你嫌棄這邊庭院人多吵鬧,我可以另外購置房屋,只要是你喜歡的地段,都可以隨便挑,如果你喜歡這邊的庭院別墅,我可以跟家裏其他人商量,讓這邊只有我們二人居住,當做婚房。”

正好傅家父母有想換個地方養老的想法,傅敘白已經為他們買好了房屋,只要他們想,隨時都可以搬過去。

至於大哥一家——

隨便買套房讓他們搬出去即可。

這些人,傅敘白念在手足親情上,已經給了他們許多了。

他這話題來的突然,岑慕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回答。

並且,她此刻的註意力也不在那上面。

她視線悄悄落在小腿那處——

男人的一只手替她抹著藥膏,左手無意識的固定在小腿位置。

他手掌寬大,似是說話的時候沒太註意,很輕易的就在小腿肌膚上留下一片紅痕。

後來,傅敘白餘光看到了那處,左手便自覺垂到一邊。

岑慕唇角勾動了下,回他:

“我就喜歡這房子,我要住在這裏。”

她這話說的是心裏話,聽說傅家這庭院別墅還是傅敘白親自設計的,從裏到外都透露著奢侈精巧風格,若是再購置其他房屋,興許就沒有這樣的設計了。

對於審美這方面,岑慕還挺挑剔的。

畢竟他們二人也是時間緊任務重,要是再買一套,也未必有這套庭院別墅好。

傅敘白耐心應她:

“好。”

岑慕:“不過我有一件事情,一直忘記跟你說了。”

傅敘白:“但說無妨。”

岑慕咽了口唾沫,陳述道:

“你也知道,我家就我一個女兒,姑姑是不婚主義,爺爺這幾年身體也不好,所以才一直著急我結婚的事情,就是想看我早點成家,若是我跟你以後結婚了……肯定是要生孩子的,對於這一點你有異議嗎?”

傅敘白眼尾撩起,偏頭看她。

“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?”

岑慕認真點頭。

“對。”

傅敘白輕笑著,唇角弧度輕微向上拉扯,笑聲不自覺帶著幾分柔和寵溺味道。

“我答應你。”

見岑慕沒有回應,他又清淡地補充道:

“雖然我比你要大幾歲,不過你放心,我每年都會按時體檢,也會保持鍛煉,身體保持的非常健康,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。”

岑慕:“……”

關於他身體素質這方面,她本來是沒打算問的。

這男人這麽積極的回答,岑慕倒是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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